星星知道名字20（ET，AU）
20.
埃尔隆德
这不是埃尔隆德第一次帮人包扎，可惜过往不抵时间，曾经的一切早已逝去，仅在记忆里余了些模糊朦胧的画片，令人无力深究。他摇摇头，不再理会那些遥远的回忆，集中精神稳住左手，右手拉起绷带小心避开受压处，绕过对方的肩胛牢牢打了十字，系紧布条。
“索林先生，”埃尔隆德从对方的身边站起，长时间的蹲跪让他的膝盖隐隐发酸，领主并没有对此埋怨。“血已经止住，但情况不太妙。子弹残片距离肩胛动脉太近。眼下条件不足，我无法帮你取出弹片，只能暂时让它留在里面。”他停了一下，等待对方消化坏消息，接着，递过一个水壶，警告道，“注意，只能稍微润润喉。”
“谢谢。”索林客气地点点头，接过水壶，向后背靠墙壁。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浓密的胡须后看起来有些憔悴。索林含了一口凉水在嘴里，等了一会儿，再吐出，用湿润的舌头稍微舔了舔嘴唇，叹了气，合上眼尽量抓紧时间休息片刻。
埃尔隆德见对方情绪已平静，便离开他，走到一边。他们仍在之前的房间，还未决定下一步行动。朝南的半面墙体被炸弹炸毁，外露桁梁突入天空，飒飒冷风穿行而过。从断壁的缝隙间可以看见远处的两个太阳，如同失去光泽的硬币，可怜兮兮地悬挂在天角。房间内大抵还成个样子，不过也只有个样子，混乱的战场被稍事打扫，碎石瓦砾清到了房间的东侧，占据了大部分的地盘。破碎起伏的地面上由另一位卡扎督姆人——德瓦林理出了一块狭长的小空地，像是条泾渭分明的界线，横穿其间。
瑟兰迪尔坐在小空地的另一侧，外套护甲脱下，穿着件无领的深色条纹衬衣，上襟解开，袖口挽起。他歪头抱手，长腿将就搁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紧紧盯住帮助医治卡扎督姆人的领主。
“小心受凉。”埃尔隆德注意到船长的不满，疾走两步赶到对方的面前，不顾自己膝盖的酸痛就匆忙跪下。“脸还痛吗？”他伸手去触碰对方受伤的左脸，但瑟兰迪尔并不配合，皱眉后退迅速避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给对方披上，也被摇头挥手拒绝了。埃尔隆德正是不解哪点又惹恼了船长，直到对方反复的目光示意之后才明白是自己双手上沾染的血迹。他顺从地将手在衣摆上揩去污迹，连缓一缓的时间都没有，船长就将脸凑了过来。
埃尔隆德轻扶住瑟兰迪尔受伤的脸，示意其左转朝向光亮处，“你往左一些，我帮你检查一下。”
“脖子痛，不想动。”
埃尔隆德低声劝说着，“脖子哪里痛？我帮你看看。”领主的手指搭在那左脸边，耐心安抚，“你不用动太多，只要身子侧过来一些就好。”
“很累，不想动。”瑟兰迪尔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顽固。
“你如果不方便转动，”领主想了想，又提了一个建议，“我抱转你过来，好吗？”
但船长扭了扭嘴，虽然没有推开，却闭上了眼，似乎打定主意不肯老实听话。
见对方没有反应，埃尔隆德既不着急也不催促，只是继续跪着。瑟兰迪尔闭上眼的样子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休息，他先是咂巴了一阵嘴，又含糊地哼了一段小曲，看起来丝毫没有睁眼的打算。埃尔隆德不发一言，继续等着。瑟兰迪尔自得其乐地玩了一会，没听见领主的动静，又心有不甘，便眼睛偷偷挤开一条缝向外窥视。领主跪在他的面前，冲着他笑了笑。瑟兰迪尔在那笑意之下不由地僵了身子，慌慌张闭上眼，但终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乖乖地听言转过了身子。
“矫情。”对面的索林凉凉地抛出一句。
瑟兰迪尔一听，猛地睁眼瞪向索林，目光狠厉动作迅疾，可真一点都没看出受伤的样子。埃尔隆德借机扶住他的脸，将他拉近自己。瑟兰迪尔不及反应便让领主得了先机，只好被按着肩微仰着脸趴在对方的胸前。
埃尔隆德用手指扶起船长的下巴，轻轻碰了碰脸颊，确定原先肿起的地方已经消退，“还好，影响不大。只是有些青肿，没有破皮。”瑟兰迪尔面色一沉，生硬地扬起眉，一副要驳斥这轻描淡写结论的表情，但他扭捏了一会，最终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垂下眼，老实地任对方摆布。
应急医疗包里的物资不多。领主先用消毒巾擦去对方脸上的血迹和尘土，随后又在上面涂了一层淡绿色的药膏。瑟兰迪尔目不转睛地瞄着他的一举一动。“小心点，急救包里的药品都只是基础功能，等回去后你还要重新上药。”他细心地抹去对方额上的冷汗，又拍拍对方的肩，算是示意治疗结束。埃尔隆德想要站起离开，却被瑟兰迪尔按着衣袍的下摆不放，他轻轻拽了一下，压着衣袍的力道很大，他也不急，笑了笑，干脆顺势而坐，就坐在了船长的身边。其实这挺可爱的，埃尔隆德想归想，可不敢说出口，就像阿尔玟小时候第一次换牙的表现一样可爱。
瑟兰迪尔没注意到这些想法，待埃尔隆德坐下后便索取补偿般乘机将整个身子挤进领主的怀里。他对自己的新座位很满意，还特地拍拍对方指挥着埃尔隆德将腿摆放过去些好让他架着。“东西送达，我要回去了。”瑟兰迪尔越过领主的肩膀，冲着索林大声道，“好了，收货了事，快把劳务费给结了，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什么东西？”索林一脸困惑，空荡荡的表情不是作假，“发生了什么？”
“我还要问你发生了什么。怎么，敢求救不敢承认？”瑟兰迪尔毫不客气地伸腿踢起一块碎石。小石块借力打了个滚，撞上了搁在石堆旁的银色铁箱，发出一声清晰的咯啦脆响。“喏，你们要的病毒血清。你发的了求救信号，我们也送的了货，但是这来回的辛苦费可不是拍拍电报就可以解决的。”
“血清？我什么时候要求血清了？”
“你什么时候要求的我不知道，但是‘巨龙来袭’的警报可是全卡扎督姆的天空都收的到，”船长的微笑冷冰冰，寒意十足，“你该不会不想承认吧？欠债不还可不是成年人应有的态度。”
“我没有欠债不还！”
“是吗？我怎么看着讨债的都追上门了。啧啧啧，你的债主也真是大方，派了雇佣兵来追债，我可真是好奇，这追债的成本到底能有多少。”
“雇佣兵？”索林一听，也不客气了，“我说，瑟兰迪尔船长，这一切不会是你的诡计吧？”
“我的诡计？”金发船长有些惊愕，他皱起眉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埃尔隆德不动声色地揽住船长的肩，对这莫名展开的对话隐隐担忧。求救信号他是亲眼所见，但索林的疑惑也不是演戏，埃尔隆德犹豫着是否要打断他们，却已经慢了一步。
“你要乘乱提高矿石运费！”卡扎督姆托拉斯的拥有者情绪激动，像是寻着答案一般高声宣布，“卡扎督姆附近星域有雇佣兵活动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愿意前来交易的贸易商队就会大大减少，运费因此也会水涨船高。自由船长的另一面就是星际海盗，这些雇佣兵和船长您是什么关系，我可是说不清……”
他话没说完，就被哈哈的大笑声打断。索林不满地停下，瞪向仰头大笑的瑟兰迪尔。
“星际海盗？说的真好，真是太好了。”金发船长冷哼一声，甩手摆开了埃尔隆德的阻止。他长身而立，气势逼人，“不过海盗们可看不上眼卡扎督姆那丁点的矿石运费，”他停了下来，伸展手臂。埃尔隆德模模糊糊地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事，但又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就见着瑟兰迪尔一抬手，直冲着索林的面边砸去一个物品，边厉声喝道，“睁眼看清楚！海盗们能看得上眼的可是这个！”
索林连忙挥手格挡，堪堪拦下了几乎砸在脸上的物品。他恼火地嘀咕着，低头看向手中的物品。塑制包装袋只有三分之一手掌大小，半透明覆膜一眼便能看清。他甚至看的分外清楚，拇指大无机物的针状外缘仿佛一只夜鹫的尖喙，狰狞凶狠。“干涉增幅器？”
“那么，我亲爱的索林·橡木盾先生，”瑟兰迪尔抱起手勾着半边嘴角，似笑非笑，在青色药膏的衬托下看起来刹是瘆人，“不如我们分享分享，卡扎督姆什么时候开辟了一条新的生钱之道？”
索林捻着手中的增幅器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吁出一口长气。
“哦？醒了？还以为您大人睡着了。”瑟兰迪尔眨巴眨巴眼，装模作样地一阵惊喜，举起手就要鼓掌，万幸被埃尔隆德匆匆制止。
索林抽了抽嘴角，身子气得微微发抖，但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这确实是卡扎督姆的产品。”
“承认得很利索。值得表扬。”
“但只是半成品。”
“明摆着的废话。”
“瑟兰迪尔！”
金发船长毫不客气地呲了一声，看得出对之前被强扣了安排骚乱的帽子耿耿于怀。他本就面色不豫，再加上这怒气，脸色显得更是冰冷。埃尔隆德慌忙拍拍船长的后背揽住他的肩拉向自己，瑟兰迪尔硬着身子挣了一小会，才是勉强服软。
埃尔隆德冲索林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想笑又不能笑，实在觉得这些针锋相对的对话充满了孩子般的稚气。好吧，假如他能劝阻，其实也没什么好劝阻，只要拖开争吵的两位，然后一人塞一个棒棒糖，就解决问题了。
索林愤愤地斜了一眼，瑟兰迪尔优哉游哉地看向自己的指尖，“前段时间，确切地说，是在埃瑞吉安战争之前，卡扎督姆曾收到过一批武器来样订单，就是这些干涉增幅器，数量不大，但要求严格。订购者和设计者均是贵方的凯勒布林博领主。本来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武器订购，可在我们即将完工交付的时候，凯勒布林博领主突然传来急电要求停工并将制品全部送返埃尔达销毁。原本我们以为是领主对卡扎督姆的工艺不甚满意想要换工，还为此做出了降低工费的让步，但领主没有理会只是一味要求停工并送返制品。因为单方面违约外加星际间消息传输的时滞，等到正式确定处理方法时，已经有部分增幅器完工了，而且……”索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接着就爆发了埃瑞吉安战争。虽然卡扎督姆并没被实际卷入其中，但多少也受了些影响，这送返增幅器的事就被拖延了。”
埃尔隆德听了，点点头，却难掩心中的古怪，“由凯勒布林博领主设计？”干涉增幅器并不是普通的武器辅助品，它是以牺牲使用者的生命来实现的目的性打击的产品，凯勒布林博不会喜欢这个理念。“领主他……”
“我明白，”索林喟叹一声，惋惜地把玩着手中的增幅器，“这份订单看起来确实不像凯勒布林博领主的风格。领主很聪明，是技术高手，军工天才，但他对武器的要求却固执地坚持人性化，甚至不惜损失部分可获得的杀伤力。不过这也是他的风格，是他受到官兵爱戴的原因。”索林耸耸肩，将增幅器一把甩向瑟兰迪尔，埃尔隆德抬手截住，“所以接到订单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不过吃惊归吃惊，信函里埃瑞吉安领主的印鉴却真实不容置疑。”
“是否有人冒用了领主的印鉴？”
“很遗憾，这不是卡扎督姆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只负责制作和交货。”
“说不定这才是那位大领主的真正风格。哼，为了混合体枪械而特地设计增幅器强化体格。既然他是军工天才，那也没有什么想不到的。诺多人可以在不告知的情况下随意变更航线冲撞联合军，也难保……”瑟兰迪尔仍是不服气，嚷嚷着不平。埃尔隆德听言心里一紧，知道对方正在气头上，不好贸然开口反驳。他克制着自己，伸手搂住对方的腰，轻轻地捏了捏船长的手。
瑟兰迪尔被搂在腰上的手猛地惊醒，迅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吞了声，尴尬万分。他面色苍白，但磨蹭了半天，仅是拽了拽领主的衣袖，犹犹豫豫地将头靠在领主肩上，“对不起……”
闷闷的道歉声轻不可闻。埃尔隆德摇摇头，在对方紧闭的双目间温柔地回以一吻，继续发问，“这批订单只是制作干涉增幅器？”
“不，还有配套的改造枪械订单，不过既然增幅器的制作被废止了，枪械的改造也就半途而废了。 ”索林竖起拇指，指向身后的暗室，“就是它们。很奇怪，这批枪械虽没被销毁但不应该存放在这个。作为废弃品，按理应该被存放在废矿里，在下次开采的爆破中被掩埋。至于是谁将它们搬到了这里……”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德瓦林也是摇头不解，“我暂时没有头绪。”
“办公楼之外就是停泊港。”埃尔隆德提醒着。
索林理解了暗示，“但这停泊港规模太小。这批货的数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想将它们运往外星，还需要在人工环带上中转，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没有继续。
卡扎督姆人工环带残败的景象随着交谈清晰地浮至埃尔隆德的眼前。扭曲断裂的起降坪，倒塌焦黑的玻璃幕墙，只剩半截梁架的塔楼。埃尔隆德紧抿起嘴，逐去脑海里那些令人伤感的景象，现在还不是悼念亲友的时间。“如果绕过环带……”
他没有说完，却被瑟兰迪尔蓦地打断，“孤山停泊港的规模确实太局促，但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用，”金发船长不理会索林那声“疯子”的抱怨，对自己的着陆技术志得意满，可他的重点不在于此，“不过，我认为这儿的雇佣兵们没有空中运输的能力。”
埃尔隆德和索林对这个说法都很是不解，“为什么？”
船长支起手指摩挲着下巴，回忆着，“我记得，之前刑讯中雇佣兵们曾经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们问，在降落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但起码可以知道他们看不见什么。那么，这批雇佣兵，或者说严谨一些，这些在孤山出现的雇佣兵并没有高空作业的能力。”
“看见了什么？半空中能看见什么？要么向上看要么向下看。是空中的景象？还是地面的景象？”
“星球地面的居民本来就不多，几乎已经撤离完了。地面区域现在被雇佣兵控制着。”索林不情愿地承认。德瓦林拍拍他的肩，勉强算是安慰。
“空中的景象？空中会出现什么？日食是天文现象，即使要监控也不需要到达半空。这样的话，这批雇佣兵是在等待某艘飞船的到来？”埃尔隆德推测。他停了一下，事情总是既有正面又有反面，他又不确定地添了一句，“或者，在提防某艘飞船的到来？”
“我选前者。”索林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德瓦林点头赞成，“提防飞船？提防什么飞船。雇佣兵团完成抢掠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离开。而且日食临近，飞船马上就无法正常起降。”他特地用上了重音，“如果他们要离开，那就要抓紧时间了。”
埃尔隆德想了想，觉得索林说的确实有理，侵入，抢掠，撤离，这是雇佣兵团一次行动的基本流程。他们会尽可能地抢走每一件值钱的东西，但他们不会赖着不走。这才是专业的，合理的。现在货物已经在手，加上天气不理想，他们有着急需离开的必要。“我……”他张张嘴，想要附和，但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我选后者，”反对声出乎意料。大家转头看去，瑟兰迪尔不慌不忙地耸耸肩，露出微笑，“没有理由。”埃尔隆德隐约听得出，那话里带着戏弄的语调。
“你今年三岁吗？！”索林被刺激得怒了。
“三岁半呢。”瑟兰迪尔故作可爱地摇摇脑袋，翘着小指捧起脸，接话接得非常顺溜。
虽然像是无理取闹，可埃尔隆德不知道为什么竟感到了一丝心虚，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一人一个棒棒糖肯定是不够的，他起码得给这争吵的两位一人准备两个棒棒糖。
“瑟！兰！迪！尔！”索林终于气急败坏大声吼起来。
船长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至于这么没气量嘛。开个玩笑而已。”但他到底是专业人士，玩笑之后便迅速正经，“我说，你们别被他们给愚弄了，一个雇佣兵团的配置就算再简化也不会放弃制空权。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这附近没有飞船也没有穿梭机，只有一批货和几个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你们难道会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全部装备？好吧，我是很强，狙杀几个雇佣兵是不成问题，但‘半兽人’兵团不是单靠几个人就可以打败的。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被击毙的家伙甚至没有武装机械外甲？认真想想，一群凶残的雇佣兵大费周章入侵一个星球，只是为了一批几年前的半成品？我承认这些增幅器很棒设计得很天才，一个小小的玩意在黑市上也许就可以换来半艘星舰。但很抱歉，我觉得事实不会这么简单，这儿应该只是他们的接头点，他们有更想要的东西，但却被我们忽视了。如果再大胆一些，”他直起身子，从容不迫都紧盯索林的眼睛。远处的太阳被云彩遮蔽，室内一片昏暗。“我甚至想说这些增幅器可能只是个幌子，一个引诱那艘不知名飞船前来的幌子。”
“不知名的飞船？他们所担心的飞船是谁？”
瑟兰迪尔对这个问题不耐地挥挥手，“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便重新坐回领主的怀里，不再理会对方。
“你……”索林皱起眉，对这无事生非的猜测很是不满。但现在不比平时，万事需要思忖周全。他被迫忍了下来，转向自己的同伴想要寻求建议。
瑟兰迪尔又开口了，“想想那个的求救信号。”
索林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有点心烦意乱。
“我赞同船长先生的意见。”一直沉默的德瓦林在同伴的困惑中意外地站到了埃尔达人的阵营，索林不解地看向他。德瓦林摊开手，展示着手中的通讯器，“菲利他们从‘天梯’处传来讯息，发现了雇佣兵的痕迹。”
——————TBC——————
T：终于有个智商在线的剧本了。
E：不用演霸道总裁真轻松。
C：ヽ(.◕ฺˇд ˇ◕ฺ;)ﾉ啊，不演了吗？可是我想看呢！
T：你谁？我们很熟吗？
E：夫人，你的台词背完了吗？
C：╮(￣⊿￣")╭好吧，我走，算你们狠。